那可不像蔡琴唱的“是谁,在敲打我窗”那么充满意境。母女三人睡在一张床上,一听到敲窗声,开始还隐忍。妹妹年纪太小,害怕得使劲往妈妈怀里躲。后来被骚扰多了,我跟着我妈破口大骂。但骂得越厉害,外面的人敲得越来劲,一晚上不得安生,最厉害时还用砖头砸破过玻璃。
按说动静这么大,周围人家肯定都听到了,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。在那样的夜里,那些邻居也许躺在床上,竖起耳朵听着,看看我妈有没有开门,最后会怎样收场。心里又激动又鄙视,然后第二天几个人凑在一起八卦一番,添油加醋地描述当时的“动人”场面。
后来我妈告诉我那些敲窗的人都是谁谁谁,每个我都认识。给我留下童年阴影的这些人渣,我至今还记得,并且永远不会原谅。
3.
小学五年级时,我有了继父。因为我妈觉得,家里必须有个男人。
说起这个男人,家人和亲戚都不是很满意。一是脾气太差,据传前妻就是因为被他家暴,被打后想不开喝药自杀;二是他几乎一无所有,除了和前妻生的一个儿子。
我妈却就看上了他的一无所有,还有他的儿子。
可笑?但我妈有自己的盘算:对方一无所有,到我家后才会全心全意听话。而有个儿子,则能弥补她没能生儿子的遗憾,从此她可以对外宣布自己也算有后。(不过,后来的无数事实证明,我妈的这两点打算都落空)
于是,见过几次面后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早晨,这个男人挑着一挑红薯秧子o(╯□╰)o,带着他的儿子,走进我家。
要问我和妹妹,有了“爸爸”的感觉是什么?嗯,大概是刚从狼窝里出来,又被推进了虎口吧。
不经历过不知道,脾气不好这件事,从别人嘴里听说和自己亲身感受,有天壤之别。继父做过屠夫,爱喝酒,每次喝酒后习惯磨刀霍霍,叫嚣着分分钟搞死我们。打我妈对他来说属于小儿科,他曾提着杀猪刀追杀我很远,我上高二时,有次差点被掐死,脖子上的淤青半个月才散。
除了脾气差外,继父其他方面一律无能、自私。婚后,他酒后开车撞死一个小女孩,女孩的叔叔为了保护她被撞成重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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